文摘:2000 蛋和可耻的人(二)    


北溟 于 99-6-15 下午 12:36:02 加贴在 闪亮的日子

一度采用了激烈的、攻击性的音乐形式写下《解决》的崔健,三年后带来了一辑《红旗下的蛋》。打开音响,扑面而来的竟是闹烘烘、喜洋洋、大红大绿、吵吵嚷嚷的中国民间艺术气息。
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达方式对对象的那种暗中对应。听完这辑作品,最让我吃惊的还不是崔健在音乐上的突破,而是外在客观世界的变化通过敏感的艺术家作用于艺术革新之上的那种神秘力量。
《红旗下的蛋》压倒一切的音乐主题是它的民乐重彩,是它热乎乎的复节奏。不同于崔健及其搭档们以往的器乐音乐,在这辑作品中,不仅仅是创造性地在摇滚乐中启用了一些民族乐器,而是整体性的所有中西乐器都不同程度地民乐化了、中式爵士化了。也许崔健由这音乐觉得舒服地表达了自己、真实地表现了自己。而我们却一眼辨认出那里面有种此时此地独一无二的时代感。
热热闹闹、红红火火、沸腾跳跃、胡涂乱抹,崔健无可辩驳地进步的同时却前所未有地失去了他批判的锋芒。《理想》和《飞了》比《解决》更彻底地走向完全的RAP,却怎么听都象一场闹剧而不是一把刀子。而这正是现实的真相。
崔健对这时代是乐观的,但他的判断却比任何时候都少。这个曾经声称“也许我要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要反对什么”的人,他明确要反对也比他任何时候都少。专辑中有相当大的篇幅,好象是在反思他的摇滚、反思他以往的那些反对。结果,《飞了》以自嘲的方式,反映的象是一场闹剧(在此歌的MTV中,更能反映出来,一群时而打扮成农村柴火妞时而摩登的舞蹈演员“犹唱洞庭花”地在台上搔首弄姿地歌颂太平盛世,可惜舞台是木头搭成空心的,里面是崔健和其同伙吹吹打打,台上是论胳膊论大腿,台里是“刀子”般的吉他。狂歌乱舞,令人想起莎翁名言“ 人生犹如痴人说梦,充满了喧嚣和躁动,却没有任何意义。”现实也不过如此吧,虚伪与真实,永远是这样,但为什么虚伪总让女人来承担(大佑〈诞生〉中也这么写),大概是女人多喜欢“天王”,不喜欢“教父”和“痞子”吧。----北溟童言无忌);《最后的抱怨》承认“那一天我的心并不纯洁”; 《宽容》想唱一首歌宽容一切,结果却是“呵呵”的失语。
但《最后的抱怨》深深地打动了我,它或可称为整张专辑中最精华的篇章。崔健也许深深觉出了抱怨和愤怒的对象不明,感到要解决一切结束抱怨,必须要做的是深深地追索那不明白的根源,是更深地深入自己。“我心中只有爱情,可爱情它不能保护我”。在“迎着风向前”的自我砥砺声中,整个歌曲低回却充满勇气。在我看来,这勇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力量,更有洞见性,人格感召的劲风使人凛然一振。(如果说〈让我在这雪地里撒点野〉是令狐冲,〈最后的抱怨〉就是乔峰了。----北溟理论联系实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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