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问罗大佑        返回目录


转自《解放日报

  藉着罗大佑来上海的机会,记者对这位影响了流行歌坛几代人的音乐人进行了一次访 问。

  记者(以下简称记):很多人说罗大佑老了,没有力量了,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用他 的音乐影响人了。比如说,现在很多年轻人根本不知道罗大佑是谁。你是否同意这种 说法?

  罗大佑(以下简称罗):那就让我的演唱会和新专辑来证明。我觉得作音乐首先要让 自己感动,你才能感动别人,让别人产生共鸣。这20年里我写了150首歌,到现 在还靠这些歌活着,而且活得不错,这说明市场接受我,我也对得起这些歌。至于年 轻人不知道我,我也不着急,因为我并不急于介入他们的音乐圈。

  记:以前的罗大佑是一个带墨镜、穿黑衣,一头长长卷发的愤怒青年形象,现在好像 变了很多,平和多了,你觉得自己变化****的地方在哪里?

  罗:****的变化就是人老了嘛。之所以从反叛变到平和,可能和所处的社会环境有 关。当一个社会中到处都是喧闹的时候,艺术家有义务写一些安静的东西;当社会太 沉寂,没人敢讲话的时候,艺术家就需要站出来说话。我觉得艺术家应该起到这种平 衡社会的协调功能。

  记:很多现在快30岁的人,从做学生开始就一直很喜欢你的歌,甚至有种「罗大佑 情结」,你怎么看?

  罗:要说「罗大佑情结」就危险了。从小学到大学毕业,我做了19年的学生,校园 生活占去了我人生的大部分。那个时期,对生活有很多自己的理解和感悟,但是在严 谨的教育制度下,又无处表达。我想大概正是这相似的成长背景和音乐巨大的感染力 造就了这种「情结」吧。

  记:曾经有人用青色时期、黑色时期、黄色时期和彩色时期来总结不同阶段的你,那 你觉得应该用什么颜色来形容1994年以后的你?

  罗:应该是透明的。1994年我40岁,用孔子的话说,是「四十不惑」,而且生 活中有了很大的变动,因为大环境变了。我和李烈在一起12年,搬了8次家,而且到处去旅行,始终处于漂泊状态,很不稳定。我这样到处流浪,四处漂泊就是为了要 体验生活,感受生命。

  记:那你觉得现在的你是怎样的一个人?

  罗:这很难回答。这些年我仍是一个矛盾的人,经常容易在一些东西中挣扎,特别是 在写歌的时候。这一点从没有改变。但是如果你在一个作品上投入的精力越多,挣扎的越久,作品能保留的时间也就越长。

  记:很多人认为你是个很特别的人,能把沉重和抒情融合得那么好,而且两方面都做 到了极致。你有什么秘诀吗?

  罗:我一直强调写歌最重要的是是否让自己感动。写歌其实不是告诉别人什么,而是 要告诉自己什么。我想说每一种感情都会有相同之处。时间久了会发现每种感情包括 爱情、激情、温情、恩情、亲情都有相同的地方。其实一首歌除了感情之外什么都不 是。

  记:很多音乐人对你很崇拜,一直把你作为他们的目标,你自己是否会有压力? 罗:其实没什么压力。创作最有趣的一点,就是没办法比较。对我来说,****的敌人是超越自己。因为每个音乐人的道路都不相同,别人跑的是一条路,我跑的是另一条 路。我的身边没有其他人。

  记:你的音乐影响了许多人,那有没有对你影响很大的人? 罗:应该说很多。比如我的父母,鲍勃·迪伦、日本的吉田拓郎等等。

  记:印象中,你出专辑的速度很慢,自上一张专辑《恋曲2000》到现在,已有6 年时间没有出专辑了,能透露一下你的新专辑什么时候问世?

  罗:我从来没定时出专辑的概念。我觉得数量上增加了,质量就不一定能得到保证。 我一定要找到为什么写歌的理由才会开始创作。目前我的新专辑正在制作中,将从我 自己写的20几首歌中挑出10首收录到新专辑中,争取在今年11月前和大家见 面。新专辑的内容和以前的一样,只是时代不一样了。

  记:在你的生命中,你有一直在等待的东西吗?

  罗:当然有!生命有始就有终,坦白说,我等待的是死亡。等待的过程有千万种,生 命本身是一种等待,知道结果的那天终归会来到。我觉得结果并不重要,我在乎的是 在等待的过程中积累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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